“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?”荀千宁一直在笑,就连此时难免想到从前过往,她依旧是边安慰慎晚边笑。她知道慎晚一直为没能早些有能力将自己救出来而自责,她宽慰道:“怎么,这是把如今的含妗当成当初的我了?在这儿弥补遗憾呢?”慎晚的心事被她直言戳破,自己倒是有些抹不开面子,小声嘀咕一句:“我没有。”荀千宁漂亮的眸子眨了眨,好似会说话一般熠熠生辉:“小妮子就知道嘴硬,不过可不是我打击你,你想靠着将含妗救出火海来弥补对我的遗憾,真是不行。”她原本只想随便说两句,但似是担心慎晚较真,干脆坐直了身子:“其一,我同含妗情况本就不同,即便是我入教坊司之时,你已经发展成如今这样,你也不可能将我救出来,当时朝中多少双眼睛落在我身上,双拳难敌四手,别说你不能救我,自己还得惹一身骚。”“其二,便是我从未跟你提过的事。”荀千宁轻叹一声,“当时同我青梅竹马的郎君说要将我救出去,他是占我身子的第三个男人,我当时信了,满心满眼盼着他,结果他将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卷跑了,就是那个白玉镯子。”说道此处,荀千宁啐了一口:“那镯子本就不值什么钱,不过是意义深重罢了,他瞧我一直宝贝着,还当作什么稀罕玩意儿了,就去年,我找了他许久逮到了人,给他腿打断了,就是镯子找不到了,他说去当铺发现不值钱,一气之下就给摔了。”慎晚心上一痛:“你为何从未同我说过这些往事?”她知道这种念想对一个人的意义,即便是亲人都没有活口,但残存的物件也是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念想。当初等着竹马从上京回来,一个人承受着未婚有子编排的娘亲是如此,在汴京皇宫度日如年的自己是如此,靠着镯子熬日子的千宁亦是如此。她不敢想象,当初那个男人,把千宁对家人思念的寄托,和逃离教坊司的念想一同偷走,千宁该是如何的感受。瞧着慎晚动容,荀千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:“你自己照镜子瞧瞧,你说我为什么不跟你说,这不是怕你又心疼我担心我?啧,我还年长你几岁,整日被你这个小妮子如此挂念着,我不要面子的?”她故意说几句轻松话,但慎晚却只能干巴巴扯了两下嘴角,根本笑不出来。荀千宁也不揪着她,接着道:“如此便是我要同你说的,一个人受的劫难,就像水缸里的水那么多,只有过了那个坎儿,砸碎了水缸才行,否则你就算把水舀出去,一下雨那不又装满了吗?”“当初的我,早一刻晚一刻,我都不会想通,如今的含妗也是,张疏淮便是她的坎儿,你帮她强行断了这段孽缘,你怎保证日后她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能提前阻止?这天下的郎君可杀不绝,俊俏的郎君更是有都是。”慎晚瞧着千宁,这几日躁郁不安的心,竟终于放缓了下来。她自打八岁起,一路走来便都是靠自己一个人,姨母把裴叔留在她身边,但她入宫裴叔又如何能进得去?以至于如今她遇事都会自己解决,极少会找人想办法。她觉得自己的决定都是对的,如今听荀千宁这一番话,倒是突然发现,换一种想法去看,倒是有不一样境遇。慎晚垂下眼眸:“我跟你说件事,你可不能笑话我,这事儿我只同你一个人说。”荀千宁摸她头的手稍稍用力:“你还跟我卖上关子了?”慎晚被她推一把也不生气,直接说了心中顾虑:“人人都说自古婆媳皆仇家,我明日便要同贺雾沉一起去见他娘亲了,我……有些害怕。”荀千宁似是听到了什么离奇的事:“你还会怕?”“如何不怕?磐阳那般会装的人都不能哄的婆母开心,我如何能行?更可况,那还是贺相那种人能瞧的上的女子,定然是把女则女训刻在谷子里的,我光是想想就头疼。倒不是说想哄婆母舒心,而是一想起人母我便能想起娘亲,我想着若是她不主动招惹我,我便同她井水不犯河水,但她若是主动招惹呢?”荀千宁饶有兴致地瞧她,慎晚被看的有些发毛,但还是继续说:“还有便是,我觉得我对贺雾沉,有点不对。”荀千宁这是听到极为感兴趣的了:“哪里不对,莫不是喜欢上了?”瞧着她双眼放光,慎晚撇了撇嘴:“这还真没有,只不过有时觉得他听话懂事乖巧可人,日后待他好点儿也无妨,但有时又觉得他骨里留着贺相的血,最起码流了一半,我就想给他也体会一下我曾经难挨的日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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