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邪门?
他又用手指从额头抹了一滴血痕,涂在信封上。奇诡无比的是,那血痕同样悄然隐入纸张中,消失了!
我擦!这又是什么鬼?
矢夫不信邪,又一次,迅速抹了一滴血迹,擦拭在信封的背面,同样渗入,随后消失!
我的天!这是一封会吸血的鬼信啊!
“你干什么?还不抓紧拆信,时间已经不多了!”
露西通过反光镜始终关注着后排这位的一举一动。当她看到矢夫惊慌失措地一次又一次抹着额头的血,然后惶恐不已地擦在那封信上,隐约感到不太对劲,但她没看见鬼信吸血的诡异情景,不禁暗暗着急——照这么闹下去,那封信岂不是变成花好月圆的一张大红喜帖了?
矢夫被这一句提醒,仿佛漆黑的屋顶开了一扇天窗,投进青白的月光。他抖抖索索撕开——请注意,是撕开信封,而且是沿着贴邮票的右侧撕开的——按照露西的说法,如果没有解开信上加附的密咒,我在撕开这封信时就已吱溜一声变作一只可怜的小老鼠了。干!矢夫想想都觉得荒唐。但在撕开信封的一刹那,他的心肝脾胃肾还是统统抖了一抖。
再摸摸身前身后,我还是我,没变老鼠,呵呵。
可是,这前一秒心刚放下,后一秒却又马上提起来。因为矢夫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——
随着手头那么一撕,眼前的世界,也就是飞驰的汽车、性感的美女、初升的阳光,等等这些现实的画面,也突然定格,并被撕去了一小条,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沙漠。
而且,这沙漠的画面不是静止的,却是漫天飞扬的狂沙!
转头看,肥猫已经不在身旁打呼噜,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沙丘和惊恐万分、嗷嗷惨叫的骆驼。前面马尾轻摇的性感美女也已被一阵飞沙抹去,变作混沌无比的黯淡天地。
耳边呼呼风声,沙砾飞速撞击在裸露的脸上手上,如同千万根钢针在扎。
狂沙让人睁不开眼鼻,嘴巴一张就是满口呛人的沙土,几乎快要窒息!
出现幻象了?我不是坐在那部黄色轿跑上吗,怎么突然钻到一场沙尘暴里来了?
这,这是哪儿?
【第二幕】老井
“吱~~~”
黄色轿跑一个急刹,车尾横甩近180度,车轮在路面剧烈摩擦,拖出浓密的蓝烟和长长的辙印。
紧接着,后面一部蓝色出租也是一个急刹,ABS防抱死系统迅速介入,车身如老鸡啄米似的连续点头,噔噔噔地冲向轿跑……直到快要追尾时,方才气喘吁吁、好不容易刹停。
车内所有人都是一个大大的前冲,口中哎呦不绝。
所幸尚在清晨,后续的车辆不多,跟得也不紧,见此异状都纷纷避让,呼啸着、叫骂着,从两部车旁驶过。
不等浓烟散去,出租车司机,那位灰太狼,就已气急败坏地跳下车,大甩着手臂,高声抗议道:“你怎么开车的啊!突然一个急刹,不要命了这是?”
刀鱼暗骂一声,也猴子似的跳出来查看情况。
肥猫肉球一样狠狠撞在前座靠背,又皮球一样弹回座椅,居然还在酣睡——那迷香劲头还真够大的。
浓烟被风吹散,从里面冲出一位黑衣红鞋的美女,精致的脸庞一脸冰霜。
“露西,怎么了?”刀鱼拦住哇哇怒吼的灰太狼,问道。
美女砰的一声关上车门,一字眉紧缩,懊悔地说道:“矢夫不见了。”
什么?老夫子刚才不是坐你车上的吗?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?
“我刚才把信交给他,”露西急躁地抬起玉臂,剁骨头一样地在身前连切了数下,说道:“谁知刚拆开就一道白光,消失了!”
“那信呢?”
“也不见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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